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高度重视基层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建设。习近平总书记指出, “要加强和创新基层社会治理,使每个社会细胞都健康活跃,将矛盾纠纷化解在基层,将和谐稳定创建在基层”[1]。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提出了建设“人人有责、人人尽责、人人享有”的社会治理共同体[2]。之后,党的二十大报告又提出了“健全共建共治共享的社会治理制度,提升社会治理效能”,“拓宽基层各类群体有序参与基层治理渠道”的基层社会治理共同体目标[3]。2024年3月5日,国务院总理李强在第十四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二次会议所作的《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出,要“加强和创新社会治理”,“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履行好保基本、兜底线职责”[4]。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决定》要求,“全面提高城乡规划、建设、治理融合水平”,并提出“到2035年基本实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5]。回顾新时代基层社会治理新理念,党建引领、多元主体协同,动员和激励全体社会成员共同参与公共事务,提升社区的治理能力,形成共治共建共享社区治理共同体新局面是中国式现代化基层治理的理想模式。社区治理是基层治理的主要阵地,是国家治理的基石,统筹推进社区治理,是实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基础工程。习近平总书记强调,社区是服务居民群众的“最后一公里”[6],社区治理能力现代化不仅直接影响居民,也是影响党的基层治理能力的重要因素。社区作为防范各种危机的第一场所,在治理现代化发展过程中仍面临着能力建设不平衡、不协调等挑战[7],需根据实际情况和内在需求,不断提升资源配置的能力,增强社会治理效能,动员各种力量参与社区共治,形成治理共同体,完善新发展理念下社区现代化治理的机制,促进社区可持续发展。
(二) 研究思路其一,韧性社区治理的路径范式。近年来国内外关于韧性社区治理的解读,已成为社区建设理论研究和实践探索的热点,现已不断发展出韧性社区、韧性社区治理等概念。韧性社区相较于原有的社区,更注重社区的弹性发展和自治能力的增强,特别是在面对重大危机冲击时,能迅速转换发展模式,成为具有较强自我抵抗力和恢复力的社区[8]。鉴于“韧性社区”在社区治理理念的超前性、在应对危机时的抗干扰性和对未来的适切性,本文将“韧性社区”作为社区治理现代化的路径范式,探寻韧性社区治理的机制构造。目前,学术界有关韧性社区治理所存在问题的共识是:韧性社区治理资源不足、成员参与治理积极性不高、凝聚力不够和社区治理体系尚未健全[9],以及社区主体治理意识欠缺[10]、社区成员处于“弱联结”状态[11]、社区主体能力差异性较大等问题。针对这些问题,最关键性的要素为多元主体协同合作,形成党建引领多元主体参与协商共治、互嵌互动的社区治理结构[12],以减少社区的脆弱性、提高社区的适应能力、降低社区外部干扰概率[13],从而提升韧性社区的治理能力。
其二,社区内部多元主体参与社区共治。2013年民政部首次提出“三社联动”,主要是指社区、社会组织和社会工作者三方主体相互配合联动的社会治理机制,是在我国“政社分工”背景下产生的新生事物[14]。但经过实践,“三社联动”的运行效果低于预期,面临主体发育失衡和外在条件约束的结构性矛盾。为此,中共中央、国务院于2021年7月又正式提出了“五社联动”机制,“五社联动”即指以社区为平台、以社会工作者为支撑、以社区社会组织为载体、以社区志愿者为辅助、以社区公益慈善资源为补充的现代社区治理行动框架[15]。“三社联动”所面临的问题正是“五社联动”的突破点[16]。相对于“三社联动”,“五社联动”参与社区治理的主体更多,汲取资源的能力更强,增强了社区资源动员能力、行动力和韧性力;丰富了社区资源的投入模式,改变了传统单一政府供给力量,由政府单一“输血式”转变为多元主体“内嵌式”;充分激活了社区潜在的治理力量,增强社区的活力,进一步深化了“社会化”,“五社联动”更注重“联”的建设发展,主张多主体的紧密协作,解决了“三社联动”中存在的各自为营,缺乏沟通的协同治理问题,充分发挥了专业社工和社会组织的支撑和引领作用,促进广大居民广泛参与、深度融入社区治理的各个领域,真正实现了共建共治共享的“共同体”治理目标[17]。
理论和实践表明,“五社联动”在推动基层社区治理效能提升上与韧性社区建设不谋而合,是推进现代社区治理的重要政策工具,但学界目前还没有“五社联动”与韧性社区二者之间的全面耦合机制的系统研究,鲜有涉及韧性社区或“五社联动”的研究, 现有研究要么脱离了韧性社区治理的具体场域,就社区论社区、“重物不重人”,忽视社区治理主体的多样性和关联性[18];要么对韧性构建的路径模糊化,未厘清社区主体如何嵌入韧性社区治理问题。因此,本文立足于中国社区实际情况,将韧性社区治理路径范式嵌入现实社区,遴选全国知名的四个韧性建设社区进行剖析,厘清韧性社区治理面临的现实挑战和“五社联动”介入韧性社区治理效能提升的影响因素。通过完善共建——各主体共同参与社会建设、共治——各主体共同参与治理、共享——各主体共同享有社会治理成果的社会治理制度,构建社会治理共同体。基于此,本文从社区共同体建设治理视域的主要构成维度——共同建设、共同治理、共同享有三个视角出发,提出共同体视域下“五社联动”推动韧性社区现代治理体系完善的机制构建,以实现社区“人人有责、人人尽责、人人享有”和“共建共治共享”的社区共同体建设目标,进而为中国式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贡献有价值的参考方案。
二、共建视域下“五社联动”介入韧性社区治理的理论模式 (一) 韧性社区、共同体理论概述韧性概念最初起源并广泛用于地理学、物理工程、心理学等领域,后被不断拓展应用至城市的规划治理及灾害预防治理等,组织韧性、城市韧性、社区韧性和乡村韧性等概念随之出现[19]。韧性一词原意是弹回、恢复原状,也称作弹性、抗逆性、恢复力等,通常是指个人及社会在遭受突发性危机事件时能迅速反应,做出应对策略并及时恢复原有状态的能力[20]。韧性社区建设是社区治理的过程体现,本质而言是一种整合力量过程,在社区内部,在坚持党建引领、政府主导的基础上,能让多元主体通过各种合作形式采取行动,有效运用资源,通过智能化、专业化的手段,实现治理过程的服务化和治理机制的精细化,继而打造“人人有责、人人尽责、人人享有”的社区治理共同体[21]。综合各种观点,本文将韧性社区定义为:韧性社区是社区针对可能发生的突发性危机事件采取的一系列行动以进行自我调整和建设,避免要素资源的倾斜配置导致社区治理发展不平衡的问题进一步加剧[22],提升社区的共同体意识,以致危机发生时,整合社区力量快速维持或恢复到危机前的平衡状态,从而进一步提升社区应对危机的能力。韧性社区从时间维度考察主要包括常规时期——风险前的预防,以及非常规时期——风险发生时的应对和风险后的反思学习,空间维度需从环境构成角度——社区现实公共空间,以及空间格局角度——虚拟空间、活动空间和生存空间来考察。
韧性社区提升的社区共同体意识与马克思的共同体思想有不谋而合之处。马克思认为,社会共同体存在三种形态:第一种是自然共同体,例如血缘关系的原生态共同体,其内部成员之间是一种相互依存的关系,无论是生产劳动,还是生产资料或者劳动产品的占有,都是完全融为一体的。但是,共同体成员缺乏自我的独立性、个体特点与个体价值,成员本身由于从未有过属于个体自身作为主体的表现活动,也就谈不上个体的自由。“共同体是实体,而个人则只不过是实体的偶然因素,或者是实体的纯粹自然形成的组成部分”[23]。第二种是虚幻共同体,例如货币或资本共同体,社会成员通过货币联结,人与人之间的社会性关系被“物化”到价值交换符号上,表现出一种“抽象的”“虚幻的”共同体关系[24]。“活动和产品的普遍交换已成为每一单个人的生存条件,这种普遍交换,他们的互相联系,表现为对他们本身来说是异己的、无关的东西,表现为一种物”[25]。第三种是“真正的共同体”,这类共同体是马克思对未来生活的构想,在这样的共同体中,生产资料采用公有制,从而消除资产阶级的私有制度下无政府式的大生产,强调按需分配,使社会成员能全面发挥自己的才能,共同为社会服务[26],马克思认为,“真正的共同体”当中并不存在个人与共同体何者为第一性的问题,个人与共同体之间是对立统一的,相互促进、共同发展的,其价值的最终实现是辩证一致的[27]。因为在他看来,“人的实质就是人的真正共同体”, “人的本质就其现实性而言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28]。因此,在共同体视域下的韧性社区治理,共同体意识提升并非只是单一的地理空间上的偶然联结,更多的是在此基础上社区成员自身价值和精神上的共同体联系。
(二) 韧性社区建设面临的现实挑战根据韧性社区建设的时空内容,韧性社区建设主要存在五个维度,即组织韧性、空间韧性、文化韧性、制度韧性和技术韧性, 分别面临着一系列挑战。
1.组织韧性:协调发展的合作韧性尚未构建
我国目前已经初步形成了多元主体共同治理的模式,但是各个主体之间的协调发展机制并未构成,导致各主体出现“单干”的状态,社会组织、社会工作人才队伍等呈现分散的局面,主体间工作沟通不及时,常常出现活动或服务内容和形式重复的现象,导致资源被浪费、效率低下,难以维持稳定的秩序,从而阻碍社区韧性治理能力的提升。
2.空间韧性:公共空间的基础配置韧性不足
由于大部分社区的公共服务是属于公共福利型,导致许多社区对公共空间的基础设施不重视,特别是一些老旧社区未将公共福利纳入社区规划范围,造成公共服务建设缺失,导致社区基础配置韧性建设欠缺。
3.文化韧性:社区成员的主体韧性难以提升
随着我国城市化的快速发展,城市人口剧增,社区成员主体多样性、复杂性增加,传统的“单位社区”“熟人社区”已基本不存在,“陌生人社区”成为常态,社区成员之间的联系不紧密,社区居民之间的沟通较少,难以产生公共意识和共同意识,从而导致社区成员的主体意识欠缺。
4.制度韧性:社区的韧性治理体系尚未完善
政府制定了许多关于社区建设与治理的政策,但是基层没有进行有效的实施,原因在于韧性社区缺乏社区治理的专业化工作队伍,导致上层的政策与下层的实际举措产生了分离,没有构建起完善的社区治理体系,因此韧性视角下社区治理效能提升的效果甚微。
5.技术韧性:社区韧性治理细化分工不够
新时期的社区治理内容冗杂,如若不进行细化分工,则会造成一定程度的混乱,然而目前社区治理内容细化分工有待进一步完善[29]。社会组织采用项目化模式提高韧性治理的细化分工,社区治理主体仍是政府唱“独角戏”,导致社区自治职能不断弱化,从而引发了韧性社区治理的一个突出性普遍性问题——社区治理内容分工不完善。
(三) 共建视域下“五社联动”介入韧性社区治理的逻辑面对韧性社区治理建设过程中遭遇的现实挑战,“五社联动”可以从功能视角上予以弥补和解决(图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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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1 “五社联动”功能分析框架 |
1.发挥引领作用,构建合作机制,解决协调难问题
“五社联动”中的“两委”,即社区党组织和居民委员会,在“五社联动”中充当社区治理建设平台的功能角色,发挥统筹引领作用。“要充分发挥社区整合社会治理资源、创新社会治理方式的平台作用,社区作为社会整合载体和公共利益运作平台的作用更加凸显”[30]。在实际工作中,“五社联动”就是要发挥社区党组织对社区其他治理主体的引导与协作作用,构建和提升协调发展的合作韧性,使其他主体和资源不断汇聚到社区这一基础性平台上来,以逐步形成基层社会治理共同体建设之合力,打破多元主体“单干”的局面,解决主体沟通不及时导致的社区治理资源浪费问题,提升社区韧性治理能力。
2.内外路径结合,拓展资源渠道,解决资源配置单一问题
“五社联动”在社区引导下,发挥社区慈善资源和社工等多元主体汇聚、链接资源的能力,通过社区基金会、社区社会企业等平台,在外争取政府部门、第三次分配机构等单位以公益创投、定点帮扶等形式支持社区公共基础设施建设,在内可以向社区居民定向募集。从而拓宽社区慈善资源募集的路径、减少对政府资金的依赖以及单一供给方式给社区公共空间建设带来的制约,不仅可以帮助社区解决基础设施配置韧性不足的问题,同时还可以掌握社区设施老化程度,适时开展社区物理空间设施环境的更新改造与功能维护,在一定程度上能促进社区韧性的提升,有效推动社区公共空间韧性的治理。
3.健全志愿服务,形成志愿文化,解决主动性不够问题
社区成员主体韧性的提升主要涉及两个方面:一方面——谁是韧性社区的治理主体?韧性社区治理的主力军是社区居民志愿者,其来源主要是社区居民。社区居民既是韧性社区的受益者,同时也是韧性社区的建设者,组建社区居民为主体的志愿者队伍,有利于提升社区成员的主体韧性。但是目前社区居民之间普遍联系不紧密,建设和维持志愿者治理队伍是一项难度较大的任务。另一方面——如何实现治理队伍的长期性和稳定性?对于社区成员主体韧性的提升尤为重要。“五社联动”主体协同合作,在社区推动下,以社工为主,社区志愿者为辅,健全志愿服务体系,形成良好的志愿服务文化,形成社区志愿服务的长效机制,遴选贴近居民需求的志愿项目,调动居民参与的积极性。通过社会组织分流引导社区居民参与社区自我管理,并将一部分社区治理权力合理下放给他们,以此提升居民参与的积极性和主体性,激发社区内部的治理潜能[31]。发挥社会参与作为一种横向参与的优势,创造积极的社会参与的氛围,吸引社区各方主体力量的投入,强化社区成员主体意识与主体韧性[32]。鼓励广大居民参与志愿服务项目,投身到社区建设中,提升社区成员主体韧性的建设。
4.运用专业能力,搭建推进渠道,解决治理效能低问题
在目前“对下”是逐渐复杂多样的服务对象,“对上”是丰富冗杂的指导建设文件困境时,只有五社主体联动合作,发挥社会工作者作为中间桥梁的作用,链接资源、承上启下,发挥权责性福利功能和综合性支持功能的作用[33],改变基层社区缺人手、缺能力的窘境[34],促进韧性治理体系的完善,加强对政策文件要求的学习领会和实际行动的贯彻落实。在社区的引领下,社会工作有效地运用自己的专业能力,发挥协调者、资源链接、政策影响等功能,将政府下发的政策与实施举措有序的系统结合,在一定程度上能弥补政府公共服务的不足,提升韧性社区的能力。
5.韧性治理项目化、精细化管理,解决项目管理粗糙问题
为进一步完善治理内容的详细分工,社区引导社会工作联结社会组织、志愿者、慈善资源等主体,发挥其资源聚集的优势、保障改善民生和促进公众参与等功能,将治理内容项目化,便于厘清韧性社区的治理内容并进行类别化分工,提供针对性的韧性治理指导,增强社区治理、发展的能力,提升社区韧性的治理能力。
三、共治视域下“五社联动”推动韧性社区纽带建设的阻力现有关于韧性社区能力提升的研究,主要有韧性社区强适应性建设、宽信息化拓展、促主体性互动、赋自主性意识等路径[35],无论是主体韧性治理还是过程韧性治理,“五社联动”都能从功能视角解决韧性社区治理面临的困境和促进社区治理体系完善,是韧性社区治理得以实现的重要保障。但是功能视角的“五社联动”脱离了社区的现实场景,忽视了社区建设主体的原质性和异质性特质,是静止状态下的理论构建。在现实图景下,本文选取四个国内知名社区韧性建设的典型案例,剖析韧性社区建设过程中存在的问题和面临的多方面现实阻力(表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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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1 “五社联动”推动韧性社区治理现实阻力的案例介绍 |
“五社联动”是党中央、国务院提出的有关多元主体参与社区治理的联动机制,但是,社区韧性建设处于初始阶段,主体嵌入韧性社区时出现了分散治理的现象。
1.缺少发挥引领作用的统筹主体
社区“两委”、社会组织发展、社会工作人才队伍建设、志愿者服务及公益慈善资源等连接不紧密,主体间各自为营,五个主体之间的联动机制并不完善。
2.主体之间角色分工混淆,缺乏协调统筹机制
多元主体之间缺乏边界感,混淆其职能分工,简单行政化或短期利益化倾向明显。主体之间有效的联动沟通不够,导致韧性社区治理产生割裂。五社主体中主要负责政策提出及财政资源配置的社区“两委”和政府部门的宏观性和大局观不够;社区居民缺少参与社区治理发展的需求和意愿,很多不遵守社区内部的规则;社区志愿者及社会工作者负责公众的共性和公益事业,对于社区成员之间及其与其他主体间的协调沟通不够;社会组织和慈善资源担任社区治理效率和质量保障角色,但不能为韧性社区治理发展提供更多的空间和机会。目前,在“五社联动”推动社区韧性建设过程中常常出现一岗干多岗工作的情况,主体间的角色分工模糊,导致治理过程出现混乱,从而降低了治理效率,浪费了资源,一定程度上阻碍了社区治理的发展。
(二) “五社联动”专业化规范化不足,影响社区韧性建设长效性韧性视角下“五社联动”推动社区治理处于萌芽阶段,治理体系不健全,导致“五社联动”介入社区治理缺乏持续性,出现治理周期短,治理效果不显著现象。
1.社区治理内容细化分工不足
一方面,地方政府采用“行政发包制”的治理形式运行,政府掌握了大量的决定权,在上下级治理出现困境时,社会组织始终处于被动的状态[36],与基层政府考虑通过发展社会组织来解决问题的初衷自身矛盾,形成“借道”机制,从而一定程度上限制了社会组织的行动,使其成为“傀儡”,缺少主动剖析社区治理内容细节的积极性。并且在如今“政府强,社会弱”的社会运行状态下,此模式会造成社会工作受到政府的限制,自主性和创新性不断降低,进一步导致社会工作嵌入韧性社区治理被约束,治理类型、内容等宽泛、古板,难以发挥社会组织促进韧性社区治理发展的功能。
另一方面,国内社会组织处于初级发展阶段,社会组织的制度建设未完善,导致社会组织的运行管理缺乏规范性,其未能得到明确详细的引领和指导,没有建立健全奖惩制度和机制,也未收获到社会组织运行及嵌入韧性社区的有效方法,缺乏培育、发展社会组织的经验,难以依靠自身能力对社区治理内容进行细化分工。其中包括社会组织嵌入韧性社区的可操作性低、缺少标准引领及社会组织的监察机制不完善等原因,容易导致社会组织嵌入混乱、随意等问题[37]。
2.社区治理专业性不足
首先,社区及社会组织内部成员专业性不足。社会组织专业人员的培养机制不完善,职责不明确、分工不合理[38],同时组织内部人员大多并未受过专业的训练,从业人员缺少专业性。并且很多新兴的小型社会组织,无专职人员且只有少许兼职人员,导致一些社会组织的专业水平差,严重削弱了社会组织嵌入韧性社区的能力[39]。
其次,社会工作的专业人才严重缺失。社会工作者是拥有一定专业特性,提供针对性个性化服务的人群,在“五社联动”中发挥着主力作用,是促进韧性社区治理的重要力量。但是,目前多数社工机构的人员缺乏系统的、专业的社会工作理论及实务培训,导致机构现存的社会工作者综合能力不足。并且由于目前社会工作专业认同度低、地位较低、发展空间小、薪酬及工作量不匹配等因素,难以引入大量专业的社会工作者,导致社会工作行业人才流失严重,社会工作嵌入社区治理效果不佳。
最后,志愿者服务缺乏专业性、系统性和连续性。志愿者是指那些拥有助人思想,并且不计酬劳回报,利用自己的时间及资源帮助他人的人群。“五社联动”中的志愿者主要是指社区志愿者,多由社区居民报名参与社区内部的志愿活动,但是目前存在社区成员参与缺乏积极性和持续性,缺少激励社区居民参与志愿活动的措施及文化。并且由于志愿者不需要专业知识和技能,因此存在门槛较低、流失率高等问题。
(三) 多元主体的需求偏差和自主性缺失韧性视角下“五社联动”推动社区治理体系完善的积极性不足,治理效果和治理方向偏离。
1.“五社联动”推动社区治理主体需求不同
韧性视角下社区治理强调多元主体平等协商,为社区成员提供服务,满足主体间多样化的需求,但是“五社联动”中不同主体存在不同需求和价值导向,例如,社区两委或政府部门之间的需求倾向于社区“低成本,高效率”的治理建设,满足居民的合理需求,增加其幸福感;社区居民追求公平、民主的治理形式,能表达自我需求,并且自身权利和需求能够得到满足;社区志愿者和慈善资源两类主体的需求和价值导向偏向于共享自己的资源和时间,民主地参与到社区治理;而社会组织和社会工作者等市场类主体注重有效率地参与韧性社区治理,通过提供服务的方式获得利益。不同主体之间的需求和价值导向存在差异性和复杂性,常常为了满足各个主体的需求和迎合其价值导向而出现治理方向混乱和治理效果欠佳的问题,同时也是导致“五社联动”嵌入韧性社区治理受阻的原因之一。
2.社区内部以被动参与为主
一方面,社区无法充分调动相关主体主动性。“五社联动”中的社区在社区治理过程中常常存在依赖政府主导的治理形式,在老旧小区中尤为突出,依靠“领导”治理或“精英”治理,在社区治理过程中社区成员更倾向于由政府出面解决,以政府出资、出政策的方式维持社区的运转[40],此种相对传统的模式缺乏韧性,会降低社区应对风险及从风险中恢复的能力。
另一方面,社区资源来源单一。社区作为社会建设发展的最基本单位,获得的资源多是政府分配,但是政府对于资源的使用有严格的控制,导致对资源的使用受到限制,缺乏灵活性,长此以往社区由于依附性太强,造成社区韧性的缩减[41]。可见,社区内部缺乏一定的自主性,长期处于被动的地位导致社区韧性不足,在遭遇风险时无法灵活反应,并及时恢复到风险前的状态[42]。同时在面临危机事件或重大风险时,权力会更向上集中而非向下授权[43],此种情况也会导致社区自主性下降,从而影响社区韧性的发展。
(四) “五社联动”推动社区韧性治理的联动不够韧性视角下“五社联动”推进社区治理效能提升缺少主体间的协作联动,主要体现在时间和空间两方面。
1.在时间上存在规划不合理、联动不充分现象
常规时期政府单一主导,限制了多元主体的自主性;非常规时期主体间联动不充分,呈现分散疏离的现象,导致社区治理出现资源重复、浪费的问题。因此,“五社联动”推动社区治理韧性提升的成效甚微。
2.在空间上缺少联动机制
首先,“五社联动”嵌入韧性社区缺乏现实空间的规划设计。危机事件发生时具有突发性和破坏性,需要对社区内部基础设施进行提前预测规划,做好灾害预防工作,增强其损害性预防能力,降低危机带来的消极影响。但是目前社区存在空间范围狭窄及对空间的规划不到位等问题,导致社区出现场域分配混乱和空间使用率低产生的资源浪费等现象,并且现实空间的设计单一,未考虑到不同程度的危机造成的社区基础设施的破坏会对不同的社区产生差异性的影响,因此固定不变的结构模式可能会进一步加剧危机对社区的破坏。例如,北京市海淀区D社区此前对韧性空间的关注度不够,设计不合理导致社区空间资源的浪费,目前正在吸取教训通过采取“让”“防”“避”的原则对社区空间设施进行总体规划。
其次,“五社联动”嵌入韧性社区虚拟空间的智慧手段匮乏。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要加快发展数字经济,促进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虚拟数字空间的建设能扩宽社区成员及多元主体之间的沟通渠道和促进智慧社区信息的公开共享,减缓信息滞后和屏障的问题。但是,由于缺乏数字素养和日常生活实践的充分表达[44],现存的虚拟手段方式单调以及宣传力度不够,社区内部成员,特别是年长的成员运用数字软件灵活度不佳,导致该部分成员获得信息不及时和不全面,出现老年群体面临“数字鸿沟”问题,使其与社区和外界联系不紧密而逐渐脱离社会,这也成为社会治理现代化转型的一道障碍。例如上海市闵行区江川社区就存在人员流动大、物业服务资源分散等痛点,传统的数字软件并不能改善社区内部资源信息流动不畅的现实困境。
再次,“五社联动”嵌入韧性社区的活动空间受到资源欠缺、创新性不足等限制。社区存在活动空间狭窄,社区成员活动范围小的情况,并且由于社区内部本土的领导人才和精英的欠缺,导致活动内容单一,缺少具有本土特色的创新型活动,同时也存在社区活动资源供大于需,活动资源浪费的现象。例如北京市东城区建国门街道苏州社区在韧性社区建设前,社区内活动空间小、活动内容普遍化和重复化,未形成社区特色服务,导致社区成员参与社区活动积极性不足。
最后,“五社联动”嵌入韧性社区生存空间的社会资本化不足。社区及成员间的社会网络构建能培养整体性观念,最终完善韧性社区应对危机的规范化社会网络,促进社区成员在风险应对中的互帮互助。但是,现阶段由于社区成员来源复杂、城市化严重和快节奏的生活方式,导致社区内部成员间的联系不紧密、归属感不强,也易导致韧性社区治理的整体性缺失。以陕西省西安市碑林区张家村街道太白社区为例,社区存在社区资本化不足,社区社会组织和多元主体力量与内部成员之间凝聚力不够,志愿者团队数量和质量不达标等阻力。
四、共享视域下“五社联动”推动韧性社区治理现代化“四位一体”机制构建针对“五社联动”嵌入韧性社区的现实困境,应构建社区、社会工作者、社会组织、志愿者及慈善资源协同互益、充分联动,以共建共治共享的社区建设目标为指引,促进“五社”嵌入韧性社区的融合发展,构建“五社联动”促进社区治理韧性建设的现代化机制(表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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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2 “五社联动”促进社区治理韧性建设的机制路径 |
韧性视角下社区治理需要社区、社会工作者、社会组织、志愿者及慈善资源等多元治理主体联动行动,而多元主体协同融合发展需要关注统筹协调工作的重要性,即推动构建党建引领的统筹协调机制,具体包括街道联合社区的主统筹机制、社区内部协调统筹机制、社区统筹多元主体联动治理机制等。
1.街道联合社区的主统筹机制
在目前处于“强政府,弱社会”背景下,社区治理建设的资源主要来自政府分配投入,因此需要在加强街道各政府部门之间统筹协调的基础上,促进街道与社区韧性治理的统筹协调,将街道政府部门购买的服务项目和进行的工作内容,与社区韧性治理发展的方案进行及时沟通和对照,分类归纳,避免出现两方主体工作冲突,造成资源浪费和效率低下,这也是统筹协调意义所在。例如,北京市朝阳区垡头街道双合家园社区为解决基层党建对社区治理的统领格局还没有形成的困境,锻造党建“合引擎”工作品牌,以两个社区党委、两个社区居委、一个社区服务站实施“2+2+1”模式,着眼聚合全域资源精心共建、整合多元力量精细治理、融合党群力量精准服务,逐步形成党建统筹引领全域融合、打造家园共建新格局,实现居民认可度、归属感、幸福度大幅提升。
2.社区内部两委协调统筹机制
社区在“五社联动”中发挥功能的主体是社区两委——社区居委会、社区业委会,也是韧性社区治理的关键主体之一,由此两委之间能有效统筹协调发挥作用尤为重要。但是,两主体之间往往缺少联合、协调,导致社区治理工作出现能力不足、效率低下、资源浪费等问题。因此,必须进一步加强社区内部两委之间的统筹协调。突破这一难题的第一步是从客观层面将两主体聚集在同一现实空间开展工作,在此基础上构建两者协同机制,便于其进行沟通统筹协调,有学者将此种机制模式称作顶层设计方案[45]。
3.社区统筹多元主体联动机制
首先,社区作为“五社联动”机制发展的平台,同时也是韧性社区治理的重要平台,需要充分发挥社区党组织和社区居委会引导推动的作用,引领社会组织、社工人才和社区志愿者有效发挥自身的优势,并且充分归类好慈善资源并合理有效运用,积极助力韧性社区治理创新,实现多元主体之间充分联动融合发展,形成共建共治共享的新格局。其次,韧性社区的治理不能将政府和其余主体职责范围内的事务交予社区统一处理,应厘清社区与政府和其余主体之间的责任边界。增强社区的自主性,有利于减轻其任务和压力,更充分发挥社区平台的作用,培育社会组织、社会工作者及志愿者等促进韧性社区的治理建设,并且能有效分工协作,承担起韧性社区治理资源收集整合及分配的功能。
(二) 助力韧性建设细化分工,构建持续性和专业建设机制目前,社区治理建设通常采用政府购买服务的形式进行,并趋向在服务提供过程中,对服务进行项目化。“形成社会组织承接项目—社会团队执行项目—面向社区实施项目—提升社区共同服务的运行机制”[46],从而助力韧性社区治理的细化分工整合。由此可见,项目导向机制的构建是推动社区治理韧性建设的关键机制之一,促进社区两委、社会工作者、社区志愿者、社会组织和慈善资源围绕服务项目开展工作,形成互动联合建设韧性社区的新局面。其中可根据社区内部情况,将项目导向机制的构建运行分为两个时期,即常规性时期的构建和非常规性时期的构建。
1.常规性时期的机制构建
在常规性时期,“五社”主体需要根据政府购买的服务项目内容,按照计划进行社区建设、发展。同时需要循序渐进提升“五社”主体的能力,促进韧性社区治理。
首先,对社区、社会组织、社会工作者、志愿者等主体定期进行不同内容和形式的学习、训练——专业人员定期督导、讲座培训等,提升社区及机构中专职工作人员的专业化水平,应对社区成员多样化的需求以及能针对突发性危机事件迅速采取专业的措施,降低灾害带来的消极影响。
其次,不断挖掘多元化的社会慈善资源,不断丰富社区现存的资源。社会慈善的主体除了慈善志愿服务、社会基金会、慈善组织等,还应逐渐扩大发展到社会企业、网络慈善等多元形式,如与企业——国企和私企、个体商户、机关事业单位等主体合作,探索更多元化的社会慈善资源促进韧性视角下社区治理体系完善的新方法和新途径。
2.非常规性时期的机制构建
非常规性时期属于特殊时期,社区正面临具有突发性和破坏性的灾害,此时需要多元主体将社区内外资源协同联动集中用于应对危机,形成应对风险危机的运作模式,减少危机带来的危害。
首先,明确社会组织在推进社区治理韧性提升中的角色地位——在政府的引领主导下,发挥辅助建设的作用。同时规范社会组织在社区治理中的行动,有效提高社会组织服务质量与规范化水平,使社会组织充分发挥自身的优势,帮助社区完善必要的硬件设施建设。提升社会组织嵌入韧性社区的自主权,扩宽社区治理平台,促进社区成员积极参与韧性建设,合理分配有效资源,共促社区发展[47]。
其次,需要社区相关部门积极主动对接社区成员多样化需求,根据社区及居民的需求逐步完善市、区、街道、社区四级联动的志愿者服务体系。并且要不断增强社区志愿者的专业技能,强调专业社会工作者与志愿者的协同合作,形成“专业社会工作者引领志愿者、志愿者辅助专业社会工作者”的联动发展新局面,推动志愿者服务朝专业化、规范化的方向发展,协助社会工作者解决社区面临的危机事件,积极培育发展志愿者组织,全面提升志愿服务常规化、专业化水平。北京东城区建国门街道苏州社区通过实施“头雁计划”“优才计划”“全员赋能计划”等培养项目,形成了崇外街道“党心e家”智能化动员平台、东花市街道党建引领“一点介入全面覆盖”服务平台、体育馆路街道“1+1+N”社会动员机制等一批具有东城特色的“五社联动”工作模式。
(三) 健全需求表达和归纳体系,建设驱动协商机制1.居民需求主动表达
居民需求主动表达目前是社区治理存在的一大难题,即居民需求满足精准性不足。因此,需要“五社”主体联动鼓励引导社区居民采用多渠道、多方式的形式主动表达其多样化的需求。但是,多数居民将社区治理置身事外,对韧性社区治理相关事务持冷漠的态度,不愿主动参与社区治理活动,主动表达意识欠缺。同时还缺少个体需求表达的途径,并时常出现表达需求得不到回应的现象。针对这一难题,首先需要建设多平台供居民表达需求,例如居委会、业委会等,建立居民需求表达的渠道、途径。同时政府和社会多元主体也要做到及时有效地回应居民需求,使其产生信任感,促进居民积极主动参与韧性视角下的社区治理体系完善。同时需要加强社区建设宣传工作,可以采用多种形式进行社区建设事务的宣传动员,例如微信公众号、社区宣传栏等,让社区居民清楚社区治理发展的工作目标、内容等,使其置身其中,产生社区归属感,增强社区居民积极主动参与其中的意愿,有利于韧性社区的精准性治理。
2.个体需求整合归纳
社区居民的需求是多样化的,通常分为个体性需求和整体性需求,这两类需求都不可能完全一样,需要通过协商的形式对需求进行整合归纳,便于社会多元主体针对居民的需求采取针对性、精确性的服务行为。社区可以引入不同类型的社会组织发挥多元化功能,以满足社区内部不同程度和形式的需求,如经济型社会组织可以发挥不同渠道筹集资源的功能;文化型社会组织能给社区成员传播知识,提升其应对危机的能力;社团型社会组织需要发挥协调的能力,实现社会资源的有效运用,提高韧性社区治理效率等,以增强多类型组织解决社区面临的危机的能力[48]。整合归纳居民需求时需要注意到居民的参与感和需求合理性。社会主体只能将居民的需求进行分类,由居民自身协商达成共识,决定需求满足的先后顺序,以此增强社区居民的参与感和归属感。同时还需要关注居民需求的合理性,有些需求存在超出能力范围或不公平——仅满足少部分成员利益的问题。此时,需要社区两委从社区大部分成员的共同利益出发,进行协商从而达成需求共识。陕西省西安碑林区张家村街道太白社区目前正在紧锣密鼓地按照“1+5+6+X”工作模式,派驻专业社会组织或社会工作服务机构承接政府购买服务、引导社会组织参与基层治理和社区服务。
3.参与协商满足居民需求
参与协商的前提是实质性地满足社区居民的多样化需求,同时需要以科学有效的协商方式相互合作,居民的需求才能得到有效满足,从而促进韧性视角下社区治理体系完善。首先,实质性地满足社区居民需求需要落实到提升居民的自我意识中,促进社区居民积极参与韧性社区的治理,充分发挥居民主体的自主性和积极性,推动社区居民从服务的被动接受者转变为主动参与者和决策者。其次,需要采用科学有效的协商方式促进需求得到高效满足,社区内部可以自我组建居民协商会、监督委员会,也可以利用外部资源,如社会工作者、社会组织等,建立有效的协商监督模式,推动居民需求得到科学精准满足,保障社区居民利益实现最大化。
(四) 明晰时间及空间治理差异,实现主体联动维护机制“五社联动”推动社区治理应当明确在不同时间、不同空间中的定位和联动力度,构建联动维护机制,其中包括常规性时期、非常规性时期,现实空间、虚拟空间、活动空间和生存空间。
1.时间上的治理差异
韧性社区处于常规性时期治理时,应减少政府的主导,采用服务项目化的形式,提升“五社”的自主权,加大主体的联动力度。社会工作者、社会组织、社区起引领的作用,志愿者和慈善资源协助其建设韧性社区,避免政府单一主导约束“五社”之间的联动发展。而在非常规性时期中,因为危机的突发性和扩散性,需要政府起主导作用,将整个社会力量集中在一起,协调多方主体和资源应对危机,降低危机伤害的扩散性,同时“五社”也需要协助政府促进韧性视角下的社区治理效能提升,起到辅助的作用。
2.空间上的治理差异
“五社联动”嵌入韧性社区治理时,针对不同空间的定位及联动方式存在差异性。首先,活动空间中需要政府处于引领的地位,因社区中社会关系网络存在复杂性和专业性,不能仅依靠政府,还需要“五社”发挥自身的专业优势协助政府完善,如社区和社会组织将社区成员的关系网络整合并将其细化分工,社会工作者和志愿者辅助构建。其次,现实空间、虚拟空间、生存空间中需要“五社联动”处于主导地位,政府协助进行社区治理的韧性建设。例如:现实空间中基础设施的建设需要两种途径进行,政府出资进行社区建筑、设施建设,社区积极引入社会组织和慈善资源,运用其可分配的资源促进社区建设;虚拟空间中“五社联动”可相互联动构建社区信息库,将线下实体信息库与线上网络信息库结合,有利于社区遭遇危机时及时调动信息资源以应对风险,提升其预防、适应突发危机事件的能力。上海市闵行区通过平台搭建、数据共享、软件追踪等方式,结合自身背靠“大零号湾”科技创新策源功能区的独特优势,与创新科技企业进行深度合作,解决社区数字信息共享失效的问题;生存空间中社区作为平台,引入社会组织、社会工作者、志愿者和慈善资源,为社区成员提供满足其需求的活动和服务,打破政府的单一活动内容,扩大社区成员活动空间,增进成员之间的联系和凝聚力,促进韧性社区的能力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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